贝贝星球

　　第二十三章：圣诞纪事

　　

　　#OOC，勿上升真人#

　　

　　【1】

　　

　　圣诞节的首尔清潭洞早晨与任何一天无异。

　　

　　“我跟智圣哥约了去买东西，我得走了。”早晨两个人在甜到腻人的吻里回过神来，他抬头跟他说。

　　

　　【删减】

　　

　　“黄旼炫！”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真得走了。”黄旼炫说，金在奂仰头要个告别吻，黄旼炫笑着躲开了，“在奂你不能再亲了，会上瘾的。”

　　

　　日历上最后一个月的25号画了一个大圈，尹智圣一周前就说我们那天吃火锅吧，所有人都要在啊。

　　

　　金在奂因为一脸的伤请了假，黄旼炫陪他在外面的酒店里住了好几天。

　　

　　“我感觉好的差不多了。”黄旼炫看着他的脸，在奂嘴角和眼眶的淤青都淡下去了。

　　

　　“我还没好。”金在奂表示不想回宿舍住，他翻身扭进被子里闷闷地说，“我又添了新伤。”

　　

　　“你哪儿来的伤。”

　　

　　“昨天晚上。”金在奂伸出一只手指指他，“赔偿。”

　　

　　“你不回宿舍是不是不想跟大家公开。”黄旼炫突然说，“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

　　

　　金在奂突然心疼他。

　　

　　他觉得时光有些跳跃，又回到了他坐在乐器室门口等他的那个晚上。

　　

　　黄旼炫帮他冰敷消肿，给他脱掉鞋子，抱他到柔软的被子上，黄旼炫手指温柔，但是神情里带着沉重的怒气。

　　

　　你是不是生气我跟你吵架，生气我被人抛弃以后才来找你。金在奂问。

　　

　　不是。黄旼炫说，我就是生气，我连说喜欢都怕吓到你，他居然敢打你。

　　

　　黄旼炫就是对他太好了，金在奂伤着那段时间，他都能感觉出来黄旼炫不敢碰他。

　　

　　他体谅他，黄旼炫选择性的忘记了金在奂先撒谎和踹开门跟他吵架那部分，就好像金在奂在他眼里，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

　　

　　就连金在奂对他有可能是感恩，并是不爱情这一点儿都想好了，没关系，黄旼炫跟他说，你可以说出来。

　　

　　金在奂心碎地看着他。

　　

　　“哥，既然我睡了你。”

　　

　　他悲伤又欠揍地说。

　　

　　“我就会负责的。”

　　

　　【2】

　　

　　邕圣祐在卧室里跟领带作斗争，西装和内搭的衬衣铺了一床。

　　

　　邕圣祐对着镜子，怎么也系不好，他系不上去，也解不下来，有些生气的使劲拽。

　　

　　“哥你要把自己勒死吗。”赖冠霖叼着一袋酸奶在门外探进来头。

　　

　　邕圣祐甩开手叹气，又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智圣哥呢。”赖冠霖问。

　　

　　“跟旼炫去买东西了，说今天晚上吃火锅。”邕圣祐说。“过来帮我。”

　　

　　赖冠霖叼着袋子走过来帮他整理被邕圣祐系成麻绳的领带。

　　

　　“好了。”赖冠霖把他转向镜子。

　　

　　邕圣祐左右端详了一下自己。

　　

　　“你觉得衬衣搭这个颜色的领带好看吗。”

　　

　　“颜色没问题。”赖冠霖说，“但是这个衬衣你穿着好大，不太合身啊。”

　　

　　邕圣祐眼神灰暗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哥你圣诞节要去见什么人吗？”

　　

　　见什么人。

　　

　　邕圣祐回忆起今天早晨的画面是这样的，他洗澡出来，姜丹尼尔正在床上打游戏，突然一个电话进来让姜丹尼尔掉线了，‘啊西是谁啊大早晨的！’丹尼尔生气的时候方言很重，然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突然变正经了，‘哦，母亲大人。’

　　

　　接下来，邕圣祐就听见丹尼尔说，哥我爸妈来首尔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邕圣祐根本听不出来那是个问句，然后丹尼尔自己又开了局游戏，自己念叨着晚上吃西餐吧，他们家布丁很好吃，今天是圣诞节诶，下雪就好了，哇好开心。

　　

　　“冠霖你打我一拳吧。”邕圣祐说，“让我晕过去，直接到第二天早晨。”

　　

　　“根本不用打晕你啊哥。”赖冠霖把酸奶袋子扔进垃圾桶，“我今天晚上不能跟你们一起吃火锅，是因为我在CUBE有聚会。”

　　

　　邕圣祐一脸茫然的看着赖冠霖。

　　

　　“我有CUBE。”冠霖笑了，“你有Fantagio啊。”

　　

　　【3】

　　

　　安炯燮消失好几天了，朴佑镇找不到他，陪着李大辉去花店回来路上，一直无精打采。

　　

　　李大辉手里拿着盒装的炒年糕，一边走一边吃着，朴佑镇在他旁边拿着一堆东西。

　　

　　“给。”大辉拿着木钎扎了一个年糕给他吃。

　　

　　朴佑镇摇头。

　　

　　“大发。”李大辉看了他一眼，“朴佑镇居然放弃了炒年糕。”

　　

　　“我从来都不爱吃炒年糕。”朴佑镇说，“爱吃炒年糕的是东贤哥。”

　　

　　“是嘛。”李大辉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米安。”

　　

　　原本无力的朴佑镇突然有了要拧他耳朵的想法。

　　

　　“圣诞节呢，干嘛气鼓鼓的。”李大辉说，“不如我来分析一下炯燮哥为什么不接你电话。”

　　

　　“大辉啊。”朴佑镇突然叹气，“活着不好吗。”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炯燮哥是活动被停掉之后不接你电话的，他找你帮忙，你没能借给他足够的钱，圣祐哥又逼着他去打官司，最后害他停掉了通告。”李大辉说，“你觉得炯燮哥这辈子都不会接你电话了。”

　　

　　朴佑镇拎着袋子的手指骨节用力到有些泛白。

　　

　　“但因为是哥哥。”

　　

　　李大辉吃着东西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但朴佑镇还是听见了。

　　

　　“因为他抛弃的是哥哥你。”

　　

　　大辉用了一副很讨厌的语气。

　　

　　“我觉得炯燮哥真的傻透了。”

　　

　　臭小子。

　　

　　朴佑镇突然想笑了，圣诞节的晴天，他看见李大辉吃着东西轻快在前面走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人穿了一个很厚的羽绒服所以从后面看上去好像胖了点儿，朴佑镇突然很有成就感。

　　

　　“也给我吃一个吧。”朴佑镇说。

　　

　　“你不是不爱吃吗。”李大辉说。

　　

　　“不爱吃也给我吃一个吧。”

　　

　　【4】

　　

　　姜丹尼尔在厨房里倒腾午饭，大个子穿在奂那个围裙有点儿小，不太协调的挂在脖子上。

　　

　　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个人，邕圣祐靠在丹尼尔的肩胛骨上，手抱住他的腰。

　　

　　“你从衬衣和领带的汪洋大海里游出来了？”丹尼尔问。

　　

　　“我晚上不能跟你去吃饭了。”邕圣祐可怜兮兮地说。

　　

　　“怎么了。”

　　

　　“Fantagio晚上说有聚会。”邕圣祐说，“我以后必须要跟那些管理层打交道，你知道的。”

　　

　　“啊真的？”丹尼尔意外的有点儿平静，“行吧，我晚上会打包甜点给你吃。”

　　

　　居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邕圣祐吓了一跳，但仍旧保持着冷静，他抱着丹尼尔，心里突然因为撒谎有点儿过意不去。

　　

　　“丹尼尔你知道我爱你吧。”

　　

　　“我知道。”丹尼尔突然收起了手里的锅铲，“爱我的圣祐哥，你愿意吃我的午饭吗。”

　　

　　邕圣祐探头看了看锅里的东西，突然正经。

　　

　　“不愿意。”

　　

　　邕圣祐跑了，丹尼尔把自己饭收拾出来，赖冠霖走到冰箱旁边拿东西，看了一眼丹尼尔的饭。

　　

　　“冠霖啊，要来一口吗。”

　　

　　赖冠霖摇摇头。

　　

　　“哥都这么可怜了，你也不来一口？”

　　

　　“我没看出来哥你可怜。”冠霖关上冰箱门，“何况圣祐哥那么爱你。”

　　

　　丹尼尔笑了，下手拿盘子里的食物吃。

　　

　　“我知道他爱我。”丹尼尔说，“可是我也知道，他不愿意跟我爸妈吃饭。”

　　

　　赖冠霖愣了一下。

　　

　　“不是说……跟原公司有聚会吗。”

　　

　　“他说谎什么语气我还听不出来吗。”丹尼尔说，“不过没关系，不去也没关系，等他准备好了，我再带他回家吧。”

　　

　　丹尼尔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哥。”冠霖笑了，“你的午饭像看上去的一样难吃吗。”

　　

　　丹尼尔痛苦的点点头。

　　

　　“冠霖啊咱们吃外卖吧。”丹尼尔说，“趁智圣哥还没回来，我们叫炸鸡吧！”

　　

　　赖冠霖觉得他哥真像个孩子，但是又在某些时候，他觉得丹尼尔是个真正的釜山大男人。

　　

　　【5】

　　

　　邕圣祐无家可归，他的Fantagio聚会是假的。

　　

　　邕圣祐拿着钥匙回他跟朴正勋的公寓，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着，屋里昏暗，他看不清东西，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踢倒了沙发旁边的酒瓶。

　　

　　我就知道。

　　

　　邕圣祐恶狠狠的想，那个痞子酒鬼又回来了。

　　

　　朴正勋跟乱起八糟的被子卷在一起，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邕圣祐把他翻过来，手指放在他的鼻息下面。

　　

　　“干嘛。”朴正勋突然抬手抓住了邕圣祐的手腕。

　　

　　“看你还有气儿没。”

　　

　　“没了。”朴正勋说，“心已经死了，身体正在腐烂。”

　　

　　邕圣祐唰一声拉开窗帘，见到光的朴正勋往被子里躲。

　　

　　“起床。”邕圣祐说。

　　

　　“理由。”朴正勋拒绝。

　　

　　“今天圣诞节。”

　　

　　“圣诞节关我P事。”

　　

　　“Fantagio有个聚会。”

　　

　　“Fantagio有个聚会？”朴正勋表示听都没听说过，抬起头来纳闷，“不是，都谁啊？”

　　

　　邕圣祐一边拽他起来一边回答。

　　

　　“你跟我。”

　　

　　【6】

　　

　　在超市跟尹智圣买东西逛到酒的货架下面，黄旼炫才突然想起来点儿什么事儿。

　　

　　“对了，朴正勋呢。”黄旼炫说。

　　

　　“别提。”

　　

　　“为什么不提，上次跟他喝酒，他喝醉了以后是我打电话让你来送他回去的啊。”黄旼炫回忆了一下。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尹智圣说。

　　

　　“他很喜欢你嘛，喝醉了一直念着你怪让人心酸的。”黄旼炫看看他，“何况，我知道哥你很善良不会把他丢在那儿不管。”

　　

　　尹智圣没有说话，有点儿走神。

　　

　　“后来怎么样了，你跟他后来怎么样了。”黄旼炫追问到。

　　

　　“后来我让他走了，我说我以后不想在宿舍见到他。”

　　

　　“为什么啊！”

　　

　　尹智圣突然觉得黄旼炫变成跟丹尼尔一样的熊孩子了。

　　

　　“因为他喝醉了。”尹智圣说，“真的很讨厌。”

　　

　　【7】

　　

　　“你又干什么了让智圣哥再也不想见你。”邕圣祐说。

　　

　　“我那天喝多了。”朴正勋趴在桌子上，用手比划着，“真的一点点点都不记得了。”

　　

　　邕圣祐想了想。

　　

　　“不对啊，你喝醉了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怪癖。”

　　

　　“可是我那个巨大的告白本子不见了。”朴正勋抬头，双手挤住脸，“我可能又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想了，我请你吃饭，晚上想吃什么。”

　　

　　“我没胃口。”朴正勋趴着，“你今天不跟成员过吗，你的尼尔呢。”

　　

　　邕圣祐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朴正勋，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我姐两周前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弟弟快23岁了，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邕圣祐说，“我怕我说实话了以后她会一直问，所以我说还没有。”

　　

　　邕圣祐的笑容突然苦涩起来。

　　

　　“丹尼尔的世界每天都在过圣诞节，他的世界有温暖的光，有高档餐厅的牛肉，有他喜欢吃的甜点，有一直爱他的人，永远家庭和睦，他认认真真恋爱，然后在圣诞节的早晨，丢给我一张家庭晚餐的入场券。”

　　

　　“小祐……”

　　

　　“他永远不不可能知道普通人要面对的现实有多可怕，你能理解我吗。”

　　

　　“我昨天是自己一个人吃的饭。”朴正勋说。

　　

　　邕圣祐因为他说的不相干的话突然莫名其妙起来。

　　

　　“我昨天自己一个人吃饭，前天自己一个人吃饭，大前天也是自己吃饭，整整一周，我都是自己吃饭。”朴正勋拄着脑袋，“所以我有点儿不能理解你。”

　　

　　“圣诞节不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过吗，我喜欢的人不愿意跟我一起，所以圣诞节跟我没什么关系。”朴正勋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去的，跑着去。”

　　

　　邕圣祐笑了。

　　

　　“爷们儿点，小子。”朴正勋说。

　　

　　【8】

　　

　　圣诞节被召回原公司的孩子太多了。

　　

　　刚开始帮尹智圣准备的人还很多，到后面越来越少，大辉朴佑镇跟尹智圣哥说跟我们一起去Brandnew吧，反正丹尼尔哥也不在，但是尹智圣固执的要在家里吃。

　　

　　到最后只有黄旼炫陪着他，尽管黄旼炫看上去格外坐立不安，两个人坐在桌子前对着火锅，周围的食材堆的像小山一样，房间的墙壁上是志训和大辉拼成的圣诞树，但是两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寞落。

　　

　　“你走吧。”尹智圣突然说。

　　

　　黄旼炫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是又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哪儿。”黄旼炫拿菜涮了一点儿在锅里。

　　

　　“在奂没吃饭呢吧。”尹智圣说。

　　

　　“是他不愿意回来，他自己可以叫外卖。”黄旼炫淡淡地说。

　　

　　“我数到三，趁我反悔的之前赶紧消失。”尹智圣说，“三——”

　　

　　“哥。”

　　

　　黄旼炫下一秒就放下了筷子。

　　

　　“蛋糕我能带走吗？”

　　

　　【9】

　　

　　朴佑镇想了想还是想回去陪尹智圣，毕竟那个哥哥是成员里最重家庭观念的人，想起来今天一早就去买东西，要是冷冷清清的吃这顿饭，他该多伤心。

　　

　　朴佑镇没有打车，他避开了清潭洞堵车的黄金时段，套上卫衣上的帽子，听着耳机里的歌，曲子的转音温柔，朴佑镇抬头看了看灯火盈盈的街道，觉得这个节日真是美好。

　　

　　快到宿舍时候，他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

　　

　　男生看他过来才转过了身。

　　

　　朴佑镇惊讶地站在那里，仿佛耳机里唱的那段童话般的爱情成了真。

　　

　　安炯燮围着一条大大的围巾，右手拿着一支玫瑰，对他笑了。

　　

　　“很想见你。”

　　

　　原本该有很多责备，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消息，二十岁的人了不会用手机吗，你真的很让人费心。

　　

　　或许也欠他几句抱歉，对不起没能照顾你，对不起没能帮你解决坏人，对不起害你过的辛苦。

　　

　　但是朴佑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朝着安炯燮抬起了手。

　　

　　“走吧。”

　　

　　他说。

　　

　　“请你喝咖啡。”

　　

　　【10】

　　

　　首尔餐厅的一家人正在西餐厅点餐。

　　

　　丹尼尔的爸爸在跟他说家里的生意，妈妈也只是说说生活上的日常，只有偶尔提起猫咪丹尼尔才能稍稍感一点儿兴趣，他喜欢的草莓布丁西餐厅没有了，他转头看向橱窗外，这个圣诞节也没有雪。

　　

　　姜丹尼尔有些出神地盯着窗外，清潭洞街道上，冬青和梧桐缠绕了七彩的灯光，对面的婚纱店也装饰了美丽的橱窗，外面的高中生情侣，男生手握着两杯奶茶宠溺地低头，让女孩子给他戴上褐色的麋鹿角。

　　

　　丹尼尔笑了，他又羡慕又觉得美好。

　　

　　玻璃上突然映出来一个人影，丹尼尔旁边的椅子被拉动了，他惊讶的回头看去，邕圣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叔叔阿姨好。”邕圣祐礼貌地说。

　　

　　“爸妈，这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圣祐哥……”丹尼尔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和蔼的长辈立刻帮他倒上热茶，说来的刚刚好，今天的汤你来点吧，邕圣祐大方地接下菜单说好，然后把从外面带来的草莓布丁推到了丹尼尔那边。

　　

　　丹尼尔仍旧难以置信的盯着他，邕圣祐领带和西装的颜色搭的很好，衬衣也很合身，那人看着菜单随便选选，就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丹尼尔爸爸也盯着他，许久才说，长得真帅啊，但是真的姓邕吗。桌子旁边的四个人都笑了。

　　

　　桌子底下，丹尼尔把手放到了邕圣祐的腿上，邕圣祐握住了他的手。

　　

　　【11】

　　

　　金在奂在酒店的房间接到黄旼炫的电话。

　　

　　“我回不去了，我得留在宿舍陪智圣哥。”黄旼炫在电话那头说，“实在太可怜了。”

　　

　　“那我呢……”金在奂说，“我还没吃饭。”

　　

　　“我帮你叫了外卖，应该快到了。”

　　

　　“真的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就不在一起过吗。”在奂委屈巴巴，“这样不好哎。”

　　

　　外面的门铃突然响了。

　　

　　“我听到门铃响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外面。”

　　

　　金在奂不情不愿的去开门，在猫眼里扫了一眼外面的人。

　　

　　“哎西。”金在奂挂掉电话，“你无聊吗。”

　　

　　他打开门，黄旼炫一手拎着蛋糕，朝他张开双手。

　　

　　“快来抱抱。”

　　

　　金在奂把他拽进门，亲昵地腻在旁边的椅子上。

　　

　　“不过，你真的把智圣哥一个人留在宿舍了吗？”在奂问。

　　

　　“我在宿舍楼下犹豫了好久。”黄旼炫说，“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看到有人回来了。”

　　

　　【12】

　　

　　智圣自己在客厅放了电影，把音乐调到最大，美国人擅长表演最夸张的喜剧，尹智圣很努力的看着，但还是没办法让自己被逗笑。

　　

　　最悲惨的事无非就是自己吃火锅吧。

　　

　　尹智圣本着食材不能浪费的原则，涮了几筷子肉，但是到了嘴里变得索然无味。

　　

　　门突然响了，尹智圣想着是哪个兔崽子终于想起了他肯提前回来。

　　

　　他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朴正勋站在门口。

　　

　　“不许拿门拍我！”朴正勋一只手撑在门上，壮足胆子看着他。

　　

　　“你……”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他说，“我就是来问问我喝醉了那天干了点儿什么，如果我对哥说了什么无礼的话，我道歉。”

　　

　　“我……”

　　

　　“哥你别急着赶我！”朴正勋看见他刚要开口说话，立马打断，“我我我我想拿回来我的本子，我觉得留在这里，你会越看越生气。”

　　

　　尹智圣叹了口气。

　　

　　“你说完了吗。”

　　

　　“嗯。”朴正勋绝望的点头。

　　

　　“你吃饭了吗。”

　　

　　“啊？”

　　

　　“问你吃饭了吗。”

　　

　　尹智圣打开门。

　　

　　“我买了很多墨鱼丸，要一起吃吗。”

　　

　　【13】

　　

　　圣诞节一直是个温暖的日子，跟大韩民国传统的中秋和春节不一样，每个人总是希望圣诞节能下一场雪，有甜甜奶味的布丁，跟家人在西餐厅吃完晚饭后闲聊。

　　

　　“这个就是釜山这一季最大的扇贝，等你下次去釜山，让丹尼尔带你吃。”

　　

　　“呀阿爸，我不能吃海鲜的。”

　　

　　“圣祐啊，爸妈多大了，兄弟姐妹几个啊，生辰八字报给阿姨吧。”

　　

　　“呀偶妈！”

　　

　　亦或是在首尔的中央公园穿着很厚的大衣，牵着手，一边喝咖啡一边散步。

　　

　　“我还是喜欢甜一点儿的。”安炯燮说，“我们下次尝尝焦糖奶茶。”

　　

　　“哦等一下。”

　　

　　安炯燮的嘴角沾到了奶泡，朴佑镇想伸手帮他蹭掉，安炯燮趁他靠近的时候突然垫起脚亲他，然后扭头就跑。

　　

　　“呀，你站住。”朴佑镇笑着追过去。

　　

　　或者是跟情人窝在酒店柔软的鸭绒枕头里吃完蛋糕，看看韩剧。

　　

　　“啊真的很悲惨，要死了居然还失明。”在奂说，“男主都不知道吗。”

　　

　　黄旼炫没有回答他，过了一会儿在奂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哥你是哭了吗？”在奂抬头看他。

　　

　　“闭嘴。”黄旼炫吸吸鼻子。

　　

　　在奂突然翻身坐在他膝盖上。

　　

　　“干什么。”

　　

　　“要给你安慰奖。”

　　

　　再者，既使没有相互确定心意，也可以小心翼翼地吃个饭，一起收拾碗筷。

　　

　　“你真的很能吃。”尹智圣看了看很多见底儿的盘子。

　　

　　朴正勋站在水池带着围裙刷碗，扭头看了两眼客厅播着的电影。

　　

　　“哈哈哈哈哈，他为什么那样，哈哈哈哈。”朴正勋笑个不停。

　　

　　尹智圣也朝电视看去，刚刚明明觉得无聊，现在也开始觉得有意思起来。

　　

　　尹智圣跟着笑了。

　　

　　“哥你笑了。”朴正勋扭头刷碗，小声说。

　　

　　“我不能笑吗。”尹智圣说。

　　

　　“能啊。”朴正勋回头跟他说，“哥应该多笑笑。”

　　

　　尹智圣听见他说。

　　

　　“真好看。”

　　

　　总之就是。

　　

　　爱你的人，在你身旁。

　　

　　【圣诞快乐】

　　

　　【TBC】